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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三)
如涓一再地告诉自己,要努力,要加油,要和浩然一起好好工作赚钱、去法国、去做他们更想做也更不容易做到的事,她只想好好照顾他,她可以供养自己,不会觊觎他任何物质上的东西,除非他想给她觉得那是他的幸福,她相信他的父母亲人有一天会了解她接纳她喜欢她的,所以,他希望她搬到他那里去时,她拒绝了,说不希望他父母误会她,反而会阻碍他们的交往,搞不好也许他们可能什么都不是了。
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,转眼一个多月过去,只是不知是他对她太放心,还是因为确实外面的事太忙,他慢慢地很少来公司了,有时候好几天也不见人,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打不通,事后问他总是忙,不对,他有事,她感觉到他的不对劲,他有什么瞒着她,他明显地心事重重起来,因为业务出现问题资金周转不来吗?可是他什么都不说,也要她不要问,她也就不再多问。
那天她没有踩自行车去取文稿,而是坐公交,不知为何那天她又很难受,好不容易挨到目的地,等不及下车就狂吐起来,喷了车门一身,下了车也没道歉继续蹲在地上吐,自己怎么啦?以前可是从来不昏车的。回来时,这种感觉又来了,换座位也不行,她只得中途下车歇一下再上另一趟车,躺在床上依然为自己的行为疑惑,突然,一种念头跃上心头:难道。。。。。。第二天去药店详细地问了药师有关怀孕的事,买来测试纸一夜惴惴不安,一大早躲进厕所,果然试纸很快呈现两道鲜红的杠杠,她又惊又喜,惊得是他来的时候真的不好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,喜的是她竟然有孩子了,自己爱的人的孩子,有了他她坚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他了。可是该怎么办呢?告诉他他会高兴吗?她有一丝隐约的担忧,他这段时间状态真的不好,可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。还是先不说吧,自己得更注意身体了,突然她想起就在前几天周末,屋里没人,她的下床空位了,自己就搬了下来,在清理床板拿到外面晒时,没注意底下空了探身去拿挂在墙壁的毛巾时,一不小心扑了下去,脚和头搁在床沿上,肚子竟然凹下去贴到地上,当时心里咯噔一下,自己可别摔坏了,费劲爬起来后小心地甩甩胳膊蹬蹬腿,发现除了些淤青和疼痛外也无其他大碍,不由很高兴。现在想来,她看看自己的肚子:可别摔伤了宝宝哦,不由心痛起来,她一直没有告诉他摔跤的事,她不想因此有搬到他屋里去的借口,再说本就是她的不小心。
一个礼拜后卫浩然来公司了,还是那样满腹心事,说话总觉得隔了什么东西,她终于开口了:“我怀孕了,你的孩子。”他一愣冲口而出:“你也怎么跟我来这套?”她懵了,这是什么意思?沉默,久久的沉默,他缓口气,说:“去医院了没,要确认,这不是开玩笑的事,现在也不是要孩子的时候。”她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留余地,那种对他的期待很快换成难过,那天他们默默地分手,回宿舍后她很伤心但肯定地告诉了他:“我也不小了,如果你不要,我自己会养这个孩子,他可以跟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 他依然沉默。
下定了决心,她开始去书店研究各种孕育方面的书,因为她对这完全是空白,也没有人可以问,然后筹划起来,因为没有时间等待和拖延,(怀孕)三个月后,也就是一个月后,这里是不能再住下去了,肚子会显形的,其实她现在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显著变化,很能吃,衣服明显小了,绷着胸口紧紧地难受,偶尔会有想吐的感觉,她很开心,原来觉得离自己很遥远的事突然就这么降临在自己身上了,妈妈,她要当妈妈了,是吗?可是害怕也一天天逼近,他又很久不见人影了,电话也不接,他以为她骗她吗?他也和他父母一样以为她这个外来的穷女人要赖上他吗?那一刻她确实是多么想依赖他啊,事实摆明她只能靠自己,她不相信他会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,可是他真的消失了,至少是不见她了。公司也不要了吗?又该交管理费了,她用自己仅有的两千多块钱交了管理费,本打算停止兼职的工作看来还得继续下去,他终于回信息了,希望她去医院手术,然后公司的事不要管了自己好好休息保重。
这难道就是你吗?卫浩然,你到底怎么啦?之前那么地信心满满,相信自己可以养好这个孩子,自己把身体养好,好好工作存点钱,孩子生下来,父母肯定会帮自己带的,她不愁找不到工作,可以养他的。。。。。可是此刻,她那么地无助和害怕,她想自己必须要停止工作好好休养了,因为,见红了,这肯定不是好现象,要借钱去医院看看么?还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?她突然好想回家,想母亲,如果这时母亲在身边自己就不会如此无助了,可是父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吗?自己该如何告诉封建刻板的他们,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?还有就算买了票,现在的自己能独自安然长途回家去吗?或者去找姚姚吧,她肯定会帮自己的,可是姚姚姚上班,又那么远。10月的北京,夜里已经很凉了,她不能在宿舍里哭泣,于是找到一个无人的街角伤心,一路想着更是惶惶,更可怕的是,身子下面开始像月讯高潮的时刻淋漓而下,她能肯定自己的裤子一定是鲜红一片,她止不住泪雨滂多、撕心裂肺呼喊着:“妈妈,妈妈,我该怎么办?.......”回应她的只有在光秃秃的枝头穿梭呼啸的寒风。
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去?其实死就死呗,也没什么了不起,她渐渐冷静下来,停止了流泪、头脑一片空白,只是很快她的心里浮现出父母的样子,他们该会如何地伤心痛心难过?然后是,她的孩子,她这个还不曾来这世上看一眼的孩子,她都不知他长什么样子,据说流掉大多会是男孩,因为在母体里男孩更脆弱。还有他,此刻他又在哪里?事已至此,必须该了结了,她拨通了姚姚的电话,让她第二天一早无论如何都得到她这里来一趟,带四五千块钱,先借她的。
(待续。。。。。)
(梦蓝写于2014.6.8)
